“悲情虢国惊现天下”系列
虢国不是“小”国 “悲情虢国惊现天下”系列之一
●李红军
　　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雄浑浩荡、桀骜不驯的黄河愣是割开深深的立陡的几道沟谷，写下九曲回肠，奔流东去；逶迤起伏的崤山，氤氲着磅礴大气，着一带威风暗伏；眼前，一道岭自东向西层递而下；远处，山水浑茫处，层叠着沟谷险壑。
　　相传大禹治水，用神斧劈出三道峡谷，形成人门、鬼门、神门，这便是三门峡了！
　　２６００多年前，这片土地上有一个名叫虢国的诸侯国，这一个虢国，留给人们太多悲怆凄凉的意味，“辅车相依”，“唇亡齿寒”，“假道灭虢”，与虢国有关、让人们轻易想到的，是亡国的教训，是过失，是悲剧。
　　殊不知，这一个小小的诸侯虢国，却曾经是一个军事大国，一个经济强国，一个周王室的扛鼎之臂，战车横扫大河上下，铁骑踏破崇山峻岭，南征北战，东征西讨。
　　如今，当标志着这个王国时代的虢国墓地，借博物馆之形矗立在黄河之滨时，被误读千年、神秘而神奇的它渐次向人们露出它的冰山一角。
“假道灭虢”训喻千年
　　眼前是浑茫豪迈的黄河———母亲河，或许是阴天的缘故，河与远天分不出你我，就连近处的水面也夸张着朦胧，把村与人、田与树模糊在混沌里。
　　一切都显得那样神秘，神秘得让人敬畏；一切都那么静谧，虽然是白天，俗世的尘音也都被过滤了，过滤得无影无踪。
　　更让我敬畏的是，身后，便是那个让中国乃至世界都为之震惊的虢国墓地———虢国博物馆。
　　这个博物馆，据当地人提供的资料，是中国“最好的专题性博物馆”，是那个历史上神秘王国的一个缩影。
　　早就等在这里的虢国博物馆姜淑华女士说：“这个博物馆，是一部虢国的立体图书，是虢国历史的真实记录！”
　　实际上，吸引我的，不是博物馆本身，而是博物馆里盛着的那个虢国的故事。
　　相信许多人和我一样，对于历史上的虢国，有这样一个概念：２６００多年前，有着４００年历史的虢国，在这里被晋国用计灭掉，留下永远也难以洗掉的耻辱———唇亡齿寒，假道伐虢。
　 　关于这个成语故事，几乎让你烂熟于心：春秋时，晋献公要进攻虢国，采纳了大夫荀息的计谋，于公元前６５５年，派使臣到了虞国，送给虞国国君一匹千里马和 一对名贵玉璧，作为礼物，说：“虢国穷兵黩武，经常骚扰我们，我们打算与他们打仗，为行军方便，请贵国借一条儿道让我们通过。”
　　虞君看看手中 的玉璧，又瞧瞧千里马，一口答应下来，侍立一旁的虞国大夫宫之奇看穿了晋国贿赂虞君的用心，慌忙劝阻说：“不行，不行！虢国和虞国是近邻，就像嘴唇和牙齿 一样。谚语‘唇齿相依，唇亡齿寒’说的就是像虞国和虢国这样的国家，只有我们结成友好邻邦，才不至于被大国吃掉。”
　　但拿了晋国美玉宝马的虞君见利忘义，打定主意要借道儿，说：“晋和我们都是同姓，不会打我们，况且人家晋国送来宝贝要与我们结交友好，借一条道儿给人家有什么不好呢？晋国要比虢国强大十倍，就算失去一个小虢国，可结交了一个大晋国，有什么不好呢？”
　　就这样，虞君答应了晋使的要求，听任晋军畅通无阻地从虞国土地上穿过，灭掉了曾为友好邻邦的虢国。
　　晋军班师回国时，把许多劫夺的财产送给虞公，虞公更是大喜过望。而晋军大将里克此时装病，称不能带兵回国，暂时把部队驻扎在虞国京城附近。虞公也没有丝毫怀疑。
　　几天之后，晋献公亲率大军前去，虞公出城相迎。献公约虞公前去打猎。不一会儿，只见京城中起火。虞公赶到城外时，京城已被晋军里应外合强占了。就这样，晋国轻而易举地灭了虞国。
　 　《史记•晋世家》用数百字，记载了这样一个过程：晋复假道于虞以伐虢。虞大夫宫之奇谏虞君曰：“晋不可假道也，是且灭虞。”虞君曰：“晋我同姓，不宜伐 我。”宫之奇曰：“太伯、虞仲，太王之子也，太伯亡去，是以不嗣。虢仲、虢叔，王季之子也，为文王卿士，其记勋在王室，藏于盟府。将虢是灭，何爱于虞？且 虞之亲能亲于桓、庄族乎？桓、庄之族何罪，尽灭之。虞之与虢，唇之于齿，唇亡则齿寒。”虞公不听，遂许晋。宫之奇以其族去虞。其冬，晋灭虢，虢公丑奔周。 还，袭灭虞，虏虞公及其大夫井伯百里奚以媵秦穆姬，而修虞祀。荀息牵向所遗屈产乘马奉之献公，献公笑曰：“马则吾马，齿亦老矣！”
　　这个虢虞灭国的教训，在《孙子兵法》里成为一计“假道伐虢”———两大之间，敌胁以从，我假以势。
　　晋灭虢以降的２６００多年间，虢国连同它曾经的一切，倏然滑入地底，成为神秘之谜。
　　若以成语理解，虢国，一个小国，一个穷国，一个弱国。
尚武好战成就大业
　　走进虢国博物馆大门，正对着你的是堪称巨型的照壁，犹如当头棒喝，突兀而来，让你警醒。
　　那是一面赭红色大型浮雕墙———《虢国车马出征图》，由从广东运来的７００多块红砂岩刻绘而成，墙长５７米，高９．３米，其上，车马整齐，兵士威风，分东西辚辚而去。由雕刻看，这是个威武之师、勇猛之师，给人一种排山倒海、风卷残云之势。
　　“这才是历史上的虢国，尚武好战，战无不胜，指东打东，指西打西。为周王朝立下汗马功劳的，就是虢国，所以有‘勋在王室’一说。”虢国博物馆的田双印书记说。
　　不似人们想象的“假道灭虢”“唇亡齿寒”的悲怆故事，历史上的虢国，直到灭亡之前，一直扮演着军事强国的角色。
　　史称“虢国尚武，其国君好战”。虢国以虎为族徽，按照《说文解字》的分析，虢字的字形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虎与一柄手执的叉在搏斗，虢字的原始含义就是一只英勇善捕的猛虎。一个虢字体现了这个家族和国家的勇武之风。
　 　从周文王、周武王时期开始，虢国始封君就开始参与周王室的军事活动，地位十分显赫。在以军事为主的向东扩展中，虢国国君以卓越的军功和军事才能得到周文 王和周武王的敬重。周成王时，虢公积极参与东征，战功显赫；周夷王时，虢公率六师伐太原之戎；周宣王时期，虢季子白搏杀伐猃狁于洛之阳；周幽王时期，虢人 灭了位于三门峡的焦国。
　　特别是西周晚期，已反叛周王朝的南方淮夷多次进犯，虢公多次与周天子南征，数年征战，以战车之威，让淮夷臣服。
　　到了东周时期，虢国更成为周王朝的护卫战车，东征西讨，竭力维护着风雨飘摇的周王朝。
　 　周桓王十四年（公元前７０６年），虢公林父率虢师随王讨伐以下犯上的郑国；三年后又伐曲沃，奉王命两立晋侯，干涉晋的内政；周惠王四年（公元前６７３ 年），王子颓召燕卫之师逐周惠王而自立，虢公丑与郑厉公率兵南北夹击，攻下王城，平定内乱，帮助在外流亡的周惠王重新登上王位。
　　即使在亡国之前，虢国仍然是一辆永不疲倦的战车。
　　公元前６６７年，亡国君虢公丑两度伐晋，三年后又奉命伐樊皮，公元前６６０年，虢国终结了与犬戎的连年交战，留下了自己的绝唱———征服犬戎。
　　这辆战车太疲惫了，来不及休整，甚至来不及喘息，强大的晋国的辚辚战车，已带着滚滚硝烟，不期而至……
　　２６００多年前，一个太久远的日子，一个很难穿透的时间照壁！虽然我可以站在虢国博物馆的照壁前触摸那远逝的以往。
　　那该是如何惨烈的战争？该是如何悲壮的退场？我无法想象！
　　历史总有太多太多的缺憾，历史总要用假设才能变得完美和精彩。
　　设若不是虞国不讲信义，设若不是晋国乘人之危，设若不是虢国为周王室舍死忘生，拼死征战，设若虢国能够留点心眼儿，多想想自己……太多太多的假设形成历史的残缺，生活也一样，永远都在残缺中运行，有一种历史你永远都无法改变，那就是命运。
　　如果历史再来一次，依虢国人的性格，结局也只有一个———性格决定命运，虢国人生就豪侠仗义尚武好战忠贞不贰的性格，即便悲壮退场，也绝不小男子气。
　　虢国博物馆的设计，彰显着现代三门峡人对虢国的理解。
　　博物馆主体建筑位于虢国墓地的西北区域，整个形状像一辆夸张变形的周代战车。中间的圆形序厅和虢国春秋展厅的顶部就好似战车的车轮，两边办公区和东边的车马坑展厅犹如车的两厢，正面的山墙和照壁连在一起为车轼，这种别致的设置，准确地诠释了虢国的内涵。
　　从浮雕西侧沿台阶上行，再拾级而上来到这辆“马车”的顶部———高高的望楼，胸襟一下子开阔了，站高望远，历史仿佛向我走来。
　　这是２００４年５月，这个时候的我，恍惚间闻听到了声震长空的马嘶，脚下的战车仿佛轰然而动，与博物馆紧挨的偌大的虢国墓地，车马林立，勇士威严肃穆，旌旗猎猎作响。
　　“呜！呜！嗨！嗨！”战马嘶鸣与人的呜啦相杂，肉的闷响与兵器的铿锵相和，千辆战车与土地“辘辘”亲吻。
　　又瞬间，一切归于悄然，悄然得时间仿佛静止了。
　　黄河无声，田野无声，人无声。
　　只有静止的空间，定格在由铺天盖地的战车、遮天蔽日的旌旗充塞着的沙场。
虢国不是“小”国 “悲情虢国惊现天下”系列之二
●李红军
　　西周初年，周武王把自己的叔侄兄弟、异姓亲戚、元老重臣分封各地建邦立国，统治新的地区，充当周王朝统治中心的屏障。也即史书“封建亲戚，屏藩宗周”。
　 　这其中有文王的两个弟弟虢仲和虢叔。虢仲封于制，就是现在的河南荥阳市一带，史称东虢；虢叔封于雍，就是现在的宝鸡市东，史称西虢。是时，东西两虢地位 十分重要，东虢据有虎牢天险，可防止东方殷商遗民作乱，屏蔽成周洛阳；西虢镇守关中西部边关，可防戎、羌、狄族侵扰，直接拱卫周都镐京。
　　周王室因犬戎之乱而东迁时，西虢也随之东迁，被改封在陕州，即现在的三门峡市一带。因西虢东迁后在黄河对岸的今山西平陆县还有一块封地，这样黄河北被称为北虢，黄河南被称为南虢，二虢其实就是一虢，那就是西虢，在东虢灭亡１１０余年后，西虢被晋国假途虞国所灭。
　　这是目前相对一致对于虢国的认识，这种认识源于三门峡虢国博物馆三门峡墓地的实物展示及相关典籍。
　　但在三门峡虢国墓地发掘之前、东汉以来的数千年时间里，关于虢国的历史，是个极其模糊的概念，是个让多少专家都费解的谜！也是个让专家们争论不休的问题！
　　如今，虢国博物馆里装着这些谜。
一声炮响 “轰”出一个时代
　　地域，又是地域！
　　２６００多年前，由于特殊的地域，周王室选择这个地方作为开疆拓土的理想之地，于是虢国上演了一个时代的辉煌与沉落；２６００多年后，当共和国要治理黄河时，一项举世瞩目的水利工程也选择了这里作为落脚点。
　　历史注定在这一刻停步。
　　历史又注定在这里起步。
　　１９５０年１０月３１日，毛泽东主席视察黄河，滚滚黄河，泥沙裹挟，浊浪里翻腾着悲凉的数字：有史记载以来，黄河决口泛滥近１６００余次，大的改道２６次，这些数字背后，是颠沛流离，是落难他乡。
　　面对黄河，这位倔强的伟人轻轻举起他那指点江山的手：“要把黄河的事情办好！”
　　１９５５年７月３０日，全国一届人大二次会议通过了根治黄河开发黄河的决议，决定在黄河三门峡峡谷兴建三门峡水利枢纽工程。随着工程开工时的一声炮响，一个时代被“轰”了出来。
　 　为配合三门峡水利枢纽工程和城市建设，中国科学院和文化部联合组成了“黄河水库考古工作队”，由我国著名考古学家夏鼐先生任队长、安志敏任副队长，对黄 河三门峡库区进行大规模的考古调查与发掘。１９５６年冬，他们在三门峡上岭村湖滨车站工地，发掘出一座贵族墓，当时编号为Ｍ１０５２，墓葬里出土各种文物 ９７０多件。其中青铜器２６件，陪葬７鼎、６鬲、６簋。紧挨着墓西１０余米处，是一个葬有１０辆车、２０匹马的大型车马坑。同时出土的还有大量的兵器，如 青铜剑、铜镞、铜戈等。铜戈上刻有“虢太子元徒戈”铭文。
　　再接再厉，１９５７年春，考古工作队又在这个墓葬周围进行了大规模的考古钻探和发掘，共发掘古墓葬２３４座，车马坑３座，马坑１座，出土各种文物９１７９件。其中青铜礼器１８１件，带铭文的１４件，玉石器１２００件（组）。
　　考古工作者认为，这个墓地属于同一个诸侯国，其埋葬时间是西周晚期到春秋时期。而从整个墓地的情况判断，应该是一个公墓，再结合对黄河北岸山西平陆县盘南村和三门峡市区南青龙涧台地上李窑村的调查和发掘，黄河考古工作队断定，这个墓地就是成为千古之谜的虢国墓地。
　　虢国墓地被列入２０世纪５０年代中国田野考古的重大发现载入史册。
　　此后，学界泰斗，时任全国人大副委员长的郭沫若来到三门峡视察工作，他亲临墓地考察，最终写出了被誉为虢国研究扛鼎之作的《三门峡出土铜器二三事》。
　 　郭先生根据墓地所出“鬲”及鼎上铭文“虢文公子段作叔妃鼎，其万年无疆，子子孙孙永宝用享”及相关史料推断：“虢有东虢、西虢、北虢之分。《汉书地理 志》：‘北虢在大阳，东虢在荥阳，西虢在雍。’大阳乃汉所立县，故城在山西平陆县东南十五里许，正在三门峡邻近。可知虢季氏乃北虢。虢仲是东虢，虢叔是西 虢……”
　　郭沫若还把虢国墓地第一次大发掘中Ｍ１６３１出土的虢季氏子鼎与传世的虢文公子鼎相比较，结合《国语》及《史记•周本纪》的记载提出：“今知虢季氏子即虢文也，则虢文公鼎与虢季氏子鼎均为周宣王时器。”
　　这基本确定了三门峡虢国墓地的地位和价值。
　　但让黄河考古队想不到，也让郭沫若先生始料不及的是，他们的发现，远不是这个墓地的全部，而且因为当时的疏忽，很多国宝直到如今也不知流于何处，如果不是发现及时，还会酿成更大的不可估量的损失。
　　当时的三门峡市区，在一个东西狭长的高台地上，上岭村是这个台地的北缘，地势高，岭北面临黄河，因受黄河侵蚀，形成近百米的深沟峭壁，南面是一片平坦的坡地，墓地就在这片坡地上。
　　黄河考古队向东、向南、向西三面都进行了普探，并找到了边界，但鬼使神差，独独北面没有钻探。
　　而最最重要的、能够把人们震晕的发现，恰恰就在这被疏忽的北边峭壁上沿。
一声枪鸣 揭开虢国墓地新一页
　　“３０厘米，只差３０厘米，国宝就有可能被盗走了！”
　　提起当年的情景，如今已５４岁的刑警景保成难以平复激动的心情。
　　他说的是编号为Ｍ２００１号墓，一个虢国国君墓，一个逃过一劫的墓。
　　那是１９８９年的年末。
　　一个家里原本很穷，穷得房子都盖不起的张姓年轻人，在陕县医院附近打台球时，很是“牛逼”地对台球老板说：“这个台子我包了！”当时，一个案子一局三块钱，不是个小数。
　　这个事情很快被人传开了。
　　一般人传了也就传了，但有心人却没有放过这个细节。他叫景保成，时任三门峡市公安局湖滨分局缉私队负责人。
　　一个穷得连住房都没有的人，为什么突然大方起来？是什么原因让他一夜暴富？
　　展开调查，很快弄清，他发了倒卖文物的财。
　　将张某控制后，景保成进一步了解到，当时三门峡湖滨区会形镇将５０年代发掘虢国墓地北部地区规划为会形村宅基地，让村民盖房，而当地村民素有简单钻探的习惯，当他们用“洛阳铲”伸入地下时，不经意间发现了虢国墓地，一股盗墓之风由此兴起。
　　按照犯罪嫌疑人提供的方位，景保成等侦察员扮作猎人到上岭村勘查，果然发现了盗洞。
　　１９８９年１２月３１日，景保成和战友们在上岭村继续搜索时，在一户民宅附近发现了一孔新鲜的挖洞，这显然是正在挖掘的墓，当晚，他们决定设伏。
　　风很冷很硬，刮在身上如铁如锥，天上那弯钩月，也只散发着无奈的冷光。
　　１２点过去了，没有动静。
　　凌晨１点了，没有响动。
　　终于，凌晨３点多的时候，隐隐传来轻微的闷响，“贼”出动了。
　　几个人兴奋起来，悄然向盗洞移动。
　　虽然白天摸过地点，但毕竟不是太熟悉，加上地形复杂，他们只有摸索着前行。
　　天！
　　一支枪！当景保成抬起头时，一支长枪直直地对着他们！
　　那枪从低低的平房上探下来，“谁？”在他们发现枪的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划破夜的静。
　　“叭！叭！叭！”
　　也许只有一秒，也许只有十分之一秒，景保成和同伴们手中的枪一齐打响。
　　那是鸣枪示警。
　　“不准动！”随着枪声，长枪隐去，人影没了。
　　枪从平房上滑下来，是支上了膛的猎枪。
　　而此时，盗墓贼还在盗洞里忙活。
　　公安人员顺藤摸瓜，经过近８个月的追讨，侦破这个特大盗墓案，摧毁犯罪团伙９个，涉及违法犯罪人员８８名，追捕逃犯６９名，追缴铜鼎等珍贵文物１１００余件，其中一级文物１９件，二级文物１３１件，三级文物１２８件。
　　但盗墓贼已盗掘１５座墓地。
　　景保成他们的那声枪响，揭开了虢国墓地发掘新的一页，也震惊了世界。
　　景保成他们功莫大焉，他们揪出犯罪嫌疑人的那个墓，是虢季墓。
　　虢季，是虢国的一代国君，后来专家认为可能是周宣王时的虢文公。
　　就在景保成他们将犯罪嫌疑人从洞里揪出的当儿，盗墓贼已深入到离虢季墓葬只有３０厘米的地方。
　　再有３０厘米，盗墓贼将会触摸到听来都能将他们震趴下，也会让他们兴奋死后悔死的国宝———“中华第一剑”和铜内铁援戈，里面还有许许多多价值连城的玉饰。
　　差点儿被盗墓贼们盗掘开的这座虢季墓，经文物部门发掘后，被评为１９９０年中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之一。